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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見招拆招柳暗花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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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分鐘後,村委大院裏坐滿人,大家夥一聽說是關於河灣的事情,全都迅速放下手裏的活趕過來。

陳寶田說了鐵柱的意思,並且以一種財產是大家的,我都聽你們的態度說著這件事,給人一種任勞任怨,為民服務的樣子。

鐵柱說:“要是大家夥真不願意,我也退讓一步,五千斤,以每斤五毛錢賣給我,等五千斤之後,再按市場價賣給我,如果這樣都不行,我就真的只能拿著合同去城裏告狀了,到時候生意沒開張,讓大家夥先湊錢賠給我,叔、嬸兒們也別怪我不念及情分。”

臺子底下依舊是議論紛紛,比起往外拿錢,便宜賣給他反而更有的賺,價格雖低,可還是有錢分的呀。陳寶田沒想到鐵柱會突然話鋒一轉,活脫脫給他設了一個退而求其次的局,現在他覺得自己剛才真是小瞧了他。

“鐵柱,好歹村子裏的長輩都看著你長大的,不能這麽吸取大家夥的血肉啊。”陳寶田語氣沈重的,像是在為民請願。

鐵柱:“叔,我現在是把我的血肉交給大家,連骨頭都不剩,您這麽說,是逼著我去城裏告狀,給自己要一個公道嗎?”

“我同意,就按鐵柱說的辦,我們辦事也不能把人往絕路上逼。”人群裏不知道誰說了這樣一句話,引得一旁的村民也都連連稱是。

陳寶田不知道,在這之前,鐵柱一群人已經去給不少人做了工作,並承諾如果村子裏的河灣經營不下去,他還會接手,並且當初承諾給大家的一人十元錢分紅照樣算數,如此雙保險的事情,沒有誰家會不同意。

陳寶田面色陰沈,本想徹底把他們這群人連根拔起,沒成想卻只是除了地上的苗。既然說好聽大家的,他也沒辦法再直接反對。

鐵柱冷冷的看了一眼陳寶田,低下身子附在他的耳邊,輕聲說道:“寶田叔,就這樣吧,要是真把我逼急了,心情不好喝醉酒,說出劉嬸兒那邊點什麽事兒,您可別怪我?”

陳寶田眉頭一皺,身子僵在原處,像是突然被雷批了一樣,一股莫名的寒意刺穿了他整個身體,“你……什麽意思?”

鐵柱笑而不答,只是挑逗性的看著他。

陳寶田跟劉寡婦的事兒安琳後來跟他提過,也說過關於克夫的傳聞是安冉教劉寡婦吹的枕邊風,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退婚。他跟劉寡婦那點事兒,先前鐵柱也撞見過,他本不想乘人之危,免得跟這種人變得一樣下作,只是今天,對付這種沒有底線的人,他也決定做一回壞人。

陳寶田哆哆嗦嗦的站起身,神色巨變。他的事本以為瞞的天衣無縫,不成想竟還是被人偷了去,“我告訴你,別出去胡說。”

“那是,只要您不要欺人太甚,我只當沒這檔子事兒。”鐵柱看也不看,嘴上卻清楚的吐出這樣一句話。

陳寶田後牙緊咬,要不是怕家裏那個惡婆子起了疑,讓他那未出世的孩子有危險,他才不會輕易怕了他們。事情如大家夥商議的那樣,以五千斤為限,鐵柱也由原來的塘主轉變為貿易商人。

按照安冉的設想,哪怕村子裏的人不同意五毛錢一斤這種低價,再貴一點也沒關系,供貨網不能斷,這段時間賠錢,也要按原來要求送貨,等到陳寶田手握河灣,貨卻賣不出多少的時候,村子裏的人還是會願意把河灣交回給他們。

安冉不是吃定了陳寶田沒有銷售渠道,而是賭他沒有心思管理這項生意,否則以孫桂花家裏的情況,陳寶田早就成大老板了。

開始兩天,陳寶田還裝裝樣子,每日到河灣溜達兩圈,並按照鐵柱下的訂單,安排人去河灣裏撈魚。再到後來,陳寶田就把這事交給了自家侄子,這人好吃懶惰,平時就是村裏有名的地痞無賴,安排活的時候,本就應該各家輪流下河。可剛過臘月的河水真涼,誰都不想下去,就開始有人給陳寶田侄子偷偷送煙送酒,起初沒有人發現,可到後來,慢慢的大家發現,總有那麽幾戶人家見不到下河撈魚。

再接下來,村民們還發現陳寶田當初說的回去給找買主,其實到最後村子裏的魚基本都是鐵柱給買走的,其他的也沒見什麽大買主。於是等到兩個月下來,分到村民手裏的錢也就一點,基本都是四五塊錢的樣子,想當初他們就算偶爾給鐵柱打個零工,一個月也得有三塊錢的收入,這倒好,大冷天下水,折騰兩個月,就這點錢,按陳寶田的說法就是,僧多肉少,按人分,各家可不就這麽多。

這下村子裏的人就真不樂意了,到底是僧多肉少,還是被吃進自己腰包,明眼人一看就懂。於是村民的情緒越壓越深,對村長和他侄子的意見也越來越大,這時候鐵柱又讓麥穗故意去跟那些婆子聊天,並在聊天的時候故意散出再讓鐵柱承包河灣的意思。

事情正如安冉當初所想,甚至比她預想的還快,陳寶田心思根本不在河灣,作為一村之張,甚至不關心村子的發展。要求鐵柱重新承包河灣的聲音越來越多,甚至有人說出,要是鐵柱願意再接手河灣,他們願意選舉鐵柱做下一任村長。

陳寶田這下心裏慌了,沒想到偷雞不成反惹一身騷,這麽些年象河村的村民也沒有換村長的想法,短短倆月,村子裏就出了這種聲音。

安冉雖說沒在村子裏,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卻一點不落的全都知道,尤其是她還知道了劉寡婦的住處。

劉寡婦其實全名叫劉秀英,聽上去與她本人完全不符。

自從過完年陳寶田把她安排在城裏之後,劉寡婦就徹底過起了養尊處優的生活,雖說在這個年月未婚先孕能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,可偏偏劉寡婦能說會道,楞是編排出了一個遺腹子的說法。

這裏距離象河村很遠,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,只說丈夫在外做工時不小心摔死,而婆家卻把責任怪到了她的頭上,一氣之下被趕了出來,等出來後才發現原來已經懷孕了,無奈婆家人不認,就只能流落到這裏落腳,等孩子生出來再想辦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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